用手觸摸著,那狠力鑿出的痕跡,你從不相信電影演的那套,不管是時光蛋,或者是時光機,那些述說千年來相會的劇情。
沒有人知道那個是父親寫的,但都知道是他鑿的,一個因緣而改變成的「孔子廟」,百年來的歷史,沒有雕龍畫鳳的石柱,只有一座座的提字。台13線的小路徑裡,恐怕只有讀書人會來,路口處的大布衣寫著是那裡,握方向盤的手,不禁顫抖起來,心裡念著「爸,我來了...」。
那是你所不認識的父親,謎一樣的身份,在你成長歲月裡,只能聽著。考上師專卻無法入學,或許因為考上,你知道老爸爸的夢想是當老師,那怕也是因此而來。苦情的年代裡,長子所需背負的責任,何止放棄,犧牲總也是父親。你聽過爸爸與阿祖為了養家活口,一肩扛起的「打石」歲月,而那年他才十來歲,知道父親是如此的人生,你的人生又何需一談。
就是它,你兒子知道,一定是它,熟悉的字體,十數年的不見,依然清晰在腦海裡,耳邊又響起父親的話「奇怪?我字那麼漂亮,你怎麼沒遺傳到?」。他在四十年以前留下,給他兒子一紙超越時空的心裡書信。
兒子停了很久,手不停的撫觸,蹲在地上不斷的瞧,神情驕傲的向廟祝講,這是我爸爸刻的...這是爸爸他刻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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